外包装看似是洗衣液，实则里面装着奶茶，这款“洗衣液奶茶”走红不久便遭下架。不过，记者昨日发现，外包装看似是奶茶，实则内部装着洗衣液的“奶茶洗衣慕斯”仍在网上销售。
“这很易于混淆食品和日物品的边界，恶意利用了公众对食品外包装的信赖，如果不采用必要的区别措施，一旦病人、儿童服用将导致不可分析的风险。”北京市隆安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、律师李长青在接受科技商报记者专访时表示。
除洗衣液奶茶外，具有误导性外包装的饮料也有文具糖、肥皂巧克力、香烟糖、灯泡糖……
容易造成小孩或老人误食
“目前，市场上带有误导性外包装的商品主要有两类。”李长青表示，一种是被制成饮料形状的日物品，比如水果糕点精油皂、食品玩具等；另一种是被制成日物品形状或使用日用品外包装的饮料，比如灯泡糖、香烟糖等。
把人绕晕的，不止有洗衣液奶茶。香皂多是拿来洗手、洗澡的，但有顾客却在售卖可以吃的“香皂”。命名为“叔肤佳”“舒呼佳”的香皂巧克力，出现在多家电商平台上。
除此之外，很多糖果也在混淆食品与非食品的边界。记者在上海某连锁便利店看到，零食货架上摆着木头糖、铅笔糖等。
吸烟有害健康，不过在某电商平台上，外形酷似香烟的香烟糖，竟被一些儿童买来给孩子吃，有商家评价称“外包装和细杆真烟一样，孩子喜欢”。
也有种形状模仿2B铅笔的铅笔糖颇受欢迎，撕开其内层包装纸，里面是一粒粒的糖，商家称这是“上课可以偷吃的笔盒零食”。部分文具糖有9节食品包装行业，其中8节是硬糖，笔尖那一节为真实铅笔芯。
灯泡糖是一种巧克力，商家称其大小和电灯泡基本一样。在此糖的商品详情页中虽写有“请勿吞食”的字样，但仍有人将糖直接装入嘴里后能够取出，只能求助于医生。
据了解，购买这类商品的消费者主要是学生、年轻上班族。许多商家利用社交媒体、短视频系统进行营销，让越来越多的人“跟风”购买。
“奶茶与洗衣液，一个可食用一个不可食用，存在根本性差别。”江南大学副主任刘志刚对记者表示，长期接触有误导性外包装的制品，容易造成婴儿或母亲误认为有这类外包装的商品就是饮料，由此可能发生男童或母亲服用洗衣液、香皂、铅笔等事件，威胁公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。
近年来，因商品外包装等存在误导性，而造成的服用、误食中毒事故时有出现，令人心惊。今年1月，江苏无锡一女子购买了一款“网红”清洁剂，因该清洁剂从瓶身形状、液体颜色到味道都很像橙汁，导致其家里父亲将白色清洁剂误当可乐给儿子喝下，后婴儿被连夜送医洗胃。
“跨界”外包装系虚假宣传
一方面具备误导性外包装的饮料暗藏风险，另一方面香烟糖、香皂巧克力等饮料一直在售，现行法律无法有力打击相关风波吗？
“单就食品外包装，洗衣液奶茶生产者并没有直接违背现行法律要求，最多在包装外观设计上有不当之处。”李长青表示，目前我国对误导性外包装食品的处罚依据并不明晰，也没有公开的直接对于欺骗性包装食品的处罚案例。
虽然是食品类法规，李长青介绍，我国食品包装标准也没有对包装外形提出详细、强制性的规定。相关法规主要聚焦于两个方向，一是对于食品“标识”，二是饮料包装所使用材料的安全性。
“如果食品外包装仅在名称、形式上和烟酒相似，或仅在外形、造型、容器上做‘搞怪’创新，现行法律规章尚未能有效对其进行管控约束。”刘志刚表示，全球主要国家对酒类包装的管控，都集中在包装材料的安全性上，几乎没有专门对于包装结构和方式的法律法规。
那么，面对屡禁不止的欺骗性包装饮料，我们真就束手无策了吗？
“也不尽然。在必定程度上，现有法律要求也有可以约束相关行为的。”李长青指出，当商家利用误导性外包装在店铺展览处、短视频系统、社交网络等画面进行广告宣传，形成大量传播、误导诸多消费者，甚至有悖社会公序良俗时，国家行业监督管理部门、中国消费者保护协会等都可依据有关法律对违法的商家、广告主等进行依法处理。
美国农业学校副主任朱毅在接受外媒专访时也表示，商品跨类营销是一种同时挑战法律和道德的“擦边球”营销行为，产品外包装非常于宣传的一个个别，这种以假乱真的“跨界”外包装可被理解为是一种虚假宣传。
此外，“不得作虚假或者引人误读的宣传”等相关条例，在我国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《食品安全法》《广告法》中都有所表现。
记者知道到，2022年国家行业监督管理总局把面向未成年人推行“无底线营销”等列为打击重点，综合利用《食品安全法》《产品品质法》《广告法》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等法律规章，查办了一批涉及湖南、山东、浙江、福建等省市的“无底线营销”食品典型案件。
在李长青看来，目前我国对酒类外包装的相关条例、国家强制性标准主要集中在所使用材料的安全性上，对于其外形并无明确规定，即使有通常性标准也不具备强制性，导致有商家钻了空子。因此，从立法规范的视角，可以考量对于食品包装的外形出台强制性国家标准，杜绝类似故意欺骗性外包装的出现。
以技术反制规避误导风险
北京师范学院副主任闫怀志对记者表示，从科技方式上，电商平台将误导性产品识别出来并屏蔽相关商品，是可以做到的。
具体来说，通过对上架商品进行图像辨识、文字辨认或者人工智能比对，电商平台无法看到商品的外包装图案与文字标示等不相匹配的状况，可以分辨产品的“本来面目”、撕下欺骗性食品的“伪装”，使相关商品信息能够开启消费者视野，降低消费者被欺骗的风险。
记者在某电商平台搜索香烟糖、灯泡糖，均显示“没有搜索结果”。不过，当以“创意食品”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时，仍可以看到个别带有误导性外包装的食品。
对此，闫怀志强调，在电商平台上，某些店家会玩“文字游戏”，用“烟糖”“烟型糖”“如烟口香糖”“香口糖”等内容来指代香烟糖，以此来避免关键字审核，导致电商平台上确实存在“漏网之鱼”。不过，如果电商平台通过“文字+图像辨识”，并采用人工判读，就可以让这些行为现出原形。
闫怀志表示，电商平台还可以借助科技方式，建立误导性制品及相关供应商的“黑名单”，以进一步限制和威慑不良行为。他建议，电商平台应建立相关政策，加强科技与管控两方面的举措，认真审核上架商品，切实履行社会责任。
在刘志刚看来，近年来网络销售异军突起，形形色色的“创新”营销手段层出不穷，但是创新是有底线的食品包装行业，必须依照法律规章的要求。当前，针对法律暂时不能覆盖到的“盲区”，他建议赋予有关产业协会相关职责，由产业商会制定相关措施，遏制误导性制品外包装乱象。同时，电商平台也应切实配合政府相关部委和市场协会，积极高效处理类似事件，共同为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食品安全建立稳固的“防火墙”。
记者唐芳
